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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跨性别者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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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工党近期开展的争取跨性别权益的活动,旨在履行对跨性别群体的持续保护,反对那些对跨性别持敌对态度的势力,他们危害着跨性别人士的人格尊严权。

自工党开始其领导人竞选起,跨性别权利问题已愈发上升到政治议程中。来自党内反对派的杰斯·菲利普斯(Jess Phillips)1与克莱夫·路易斯(Clive Anthony Lewis)2皆因过往的反跨性别言论受到质疑,而其余的候选人也都已被媒体追问在跨性别解放方面的立场。

这个现象并不能体现跨性别解放运动的力量之强,反而标志着它的弱势。媒体会追究候选人是否支持一些极度边缘化的受压迫人群,只要他们表示支持,就迫不及待地展开攻讦,将一个在大多数人生活中都属于细枝末节的问题描绘得极具“争议性”。这清晰地证明了在英国最高的权力、宣传机构中特有的一种针对跨性别人士的仇恨风气。

尽管形势听上去或许是悲惨的,但跨性别解放并非无路可走。那就是发展自身的力量,积极地直接地反对敌对势力 。要使全社会跨性别者和支持者通过团结和组织建立的力量得以增强 ,如此才能在为我们的权利、尊严、平安和幸福所作的斗争中赢得胜利。要形成联合的LGBT共同体并且与工人运动团结起来去做斗争。

当今英国跨性别权利斗争的强度前所未有。尽管我们已经赢得了一些许多人追求的知名度,但保守思想已然成为了偏执的反对运动,这场反对运动建立在有组织的仇视跨性别者的群体之上,由我们社会中最有权势的人领导。他们通过广播、电视和印刷品兴师动众地对公众反复强调那些简单的观点:跨性别者不配享有权利,任何跨性别行为都对社会有害。这是因为他们坚信,跨性别的人本质上违背自然、偏离常规,所以危险且小众。不足为奇的是,五年来英格兰和威尔士针对跨性别人群的仇恨犯罪增长到原有的三倍之多。我们常将这些犯罪归咎于无知的街头混混,但实际上那些知书达理的英国记者才更应受到谴责。

我们新得到的知名度也并非跨性别恐惧症愈演愈烈的唯一因素,还有财政紧缩。后者为其产生了物质条件以及一种新的可以为其开辟空间的政治文化。随着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和社会服务削减的深化,跨性别者在转性并存活下来中所需要的资源越来越被视为是一项难以负担的奢侈。跨性别是从全体纳税人的支出中谋私利的个人选择,而不是一个应当被我们的社会结构所支持的社会现实,这一观念或许是媒体向公众兜售的第一个谎言,并且是最早孕育出对跨性别者的歧视的一个谎言。

此类叙事与长期的论战中反对“救济金乞讨者”或者残疾人的说法如出一辙。在“齐心协力,削减赤字”的叙事下,凡是需要财政支出帮助的个人,一概认为是没有“尽责”的害群之马 。新的、组织化的跨性别仇视者在社会瓦解、原子化的形势中浮现了出来。

新的跨性别恐惧症 3

支撑新的跨性别恐惧症的各种方法论和意识形态中包含着一些重要的变化,即使许多持这一观点的人已经自己证明了,他们乐意突破一贯的政治分歧在彼此间建立同盟。右翼分子,也即跨性别恐惧症的保守派,是最易于用简单的社会保守主义来理解的,总体上仍时常瞄准LGBT人群,通过传统的右翼媒体针对一个新的更脆弱的目标。他们一如既往地希望遏制被压迫者翻身,并维持自身的权势。 而左翼,则是取用了一种特定的生物学还原论的更复杂的形式,并通过错误地使用马克思主义唯物论进行了解释——尽管马克思本人也许会认为那是“庸俗唯物论”,因为它把人类归纳为化学过程,不能解释物质社会的规律。

然而在英国,温和自由主义者所推行的智识化的、备受推崇的那类才是跨性别恐惧症最突出的形式。它从诸如《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和《卫报》(The Guardian)等出版物中孕育而出,将自身描绘为一种“理性的讨论”。他们将跨性别问题更多地构建为智识上的反常,而不是与现实中的人息息相关的问题,此外,他们构建的这一智识问题宁愿对其不予解决,也不愿彻底摆脱主流自由主义的贫困。

不过,无论他们选择何种意识形态,团结他们的总归多于使他们分裂的,那就是根本上对跨性别者的敌意,这驱使他们克服了一切差异。他们互相分享用于抵制跨性别者的手段与资源,其意图昭然若揭,那就是要协力从源头着手污染英国的文化以达到他们共同的目的。

我国的政客极易受到反跨性别运动的影响,有的根本就是积极地参与了其中。苏格兰民族党(Scottish National Party)中致力于运用法律反对脱欧的乔安娜·彻丽(Joanna Cherry)4,用了同样的手段来限制跨性别者的权利。乔·斯温森(Jo Swinson)5虽然在大选上站队支持跨性别,她所领导的自由民主党(Liberal Democrats)却无耻地将前保守党员菲利普·李(Phillip Lee)6这样偏执的反跨性别者迎入其中。

在工党党内,仇恨跨性别的行为已反复出现于各选区党部(CLPs)7,但工党全国执行委员会(NEC)8对此无动于衷,而敌视跨性别的人虽然有悖于党的平等政策,却仍能保有其成员地位。杰斯·菲利普斯(Jess Phillips)已暗示了对英国妇女之家(Woman’s Place UK)的支持,而约翰·麦克唐纳(John McDonnell)9曾乐于“在信任中”同这一跨性别敌对团体进行接触。劳拉·皮德科克(Laura Pidcock)10也已因为屡次在各种文章和公开场合发表仇视跨性别的政治隐语和话题使许多人感到警惕。

然而到头来,保守党才是这种仇恨情绪最大的获利一方。原本承诺的性别识别法案(GRA,Gender Recognition Act)改革现在被无限期地搁置了,这使跨性别人群失去了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得到法律承认的宝贵时机。主管精神卫生事务的议会副大臣纳丁·多里斯(Nadine Dorries)这样仇视跨性别的人可以跻身政府高层,跨性别者们却因为受迫于那种仇视而遭遇严重的心理疾病。在鲍里斯·约翰逊的内部圈子里存在如极端反动的记者安德鲁·吉利根(Andrew Gilligan)这样的人,他曾因造谣否定跨性别者使用公共卫生间的合法权利而被独立新闻标准组织(IPSO)反对。11

这些趋势并未止步于在当局的政策和人员中出现的危险变化。反跨性别的宣传和组织已为一场攸关跨性别权利的文化战提供了肥沃的土壤。选举前,有内部消息向《泰晤士报》透露,保守党当局计划利用当前局势针对“对社会问题持保守态度的工人阶级选民”发力以分裂工党的根基,并在各反对派间制造隔阂。保守党正得益于受脱欧情绪驱使的人占据多数的现状,却在脱离完成的日期渐渐逼近之际,缺乏开展新活动所需的主旨,即使投入全力干预跨性别权利的争端也是不足为奇的。现在,上至威斯敏斯特的政厅,下至我们每日所行的街头,跨性别人群的权利、尊严和安全遭受全面进攻的风险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通往解放的路径

尽管如此,我们并非无力阻止他们。面对这种有组织的反对势力,我们应该仿效古往今来的受压迫者,自发地建立组织。跨性别者与其盟友必须在我们的社群中团结起来,并发起反击。

这任务绝非易事。跨性别者面临着现实的挑战,有时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许无家可归、失去生计、忍受贫困、无法获取医疗等必需服务,也许受挫于变革跨性别政策的渺茫前景而在斗争中罹患心理疾病。但是,这种挑战,也并不特殊,压迫本就是要扼制反抗的,但一代又一代的受压迫者奋起斗争,赢得了胜利。如果一个集体的斗争能对那些资助不公的人构成威胁,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这是压迫的又一本质。 跨性别者应当认识到,在斗争的整体中,自身的斗争也将是历史的一个部分。对此怀有信心是至关重要的。

任何解放跨性别者的路线都需要能够为我们带来力量的结构和组织,这将使我们的斗争不局限于个体,乃至时代。在英国,工党最常担任这一角色。根植于组织井然的工人阶级,工党所拥有的社会深度和组织规模足以构建起被压迫者的同盟,并向强权发起挑战。当今的英国再无其他政党,能够在协助跨性别力量在社群中得到组织的同时,领导我们加入到联合运动之中,成为终将胜利的一方。然而即使工党在英国的政治格局中是最佳选择,也并不意味着它对跨性别解放所作的承诺是无可指摘的——实际上远非如此。

工党在不利境遇中过于频繁地抛弃主流之外的群体,而不能遵循其坚守人类自由和社会进步的传统 。显然,跨性别者也有被抛弃的趋势。尽管有道恩·巴特勒(Dawn Butler)12等议员挺身而出,但敌视跨性别的势力已经能够不受拘束地在党内形成,即使那有违于我党的平等方针。这种现象体现了党贯彻平等的决心存在缺失,也说明部分人对党的固有体制怀有不满。反跨性别者利用这种现状对整个体制施加压力,散布谎言浸染英国政界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在选区党部和议会中,罕有阻挡反跨性别势力抬头的努力,只不过是像保守党一样对性别识别法案改革做出承诺而已,这样会使党的政策背离我们的理念。而就是那胆小的承诺,也在无望且乏味的工党2019宣言(manifesto)13中变得令人疑虑。该宣言直接许诺要保留“单一性别空间(single-sex spaces)14”,又可疑地表示“实现对LGBT+的包容有待于文化的改变15”这个许诺在法律上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现有的性别认证(Gender Recognition Certificates )16制度已将部分跨性别者包含在“单一性别空间”的使用者中,且在性别识别法案的改革中将得到进一步放宽。尽管如此,仇视跨性别的人仍会从宣言得到鼓舞。

由此产生的争论接踵而至。党和它的代表们提出了各种解读,态度介于对跨性别的敌视与包容之间,数量众多且互不相容。尽管争议文字作者的本意难以为人所知,当前的争论象征着内部的混乱,因为党在体制上支持跨性别的权利,不同的团体却难以就此达成一致。这一局势说明,党的中枢难以应对敌视跨性别的势力,他们推进自身主张的手段——对跨性别平权的义务闪烁其词、玩忽职守——也不过是些用以伪装的另类右翼伎俩而已。

向着跨性别者的未来前进

尽管如此,我们仍能扭转局势并改变我国历史的走向。我们可以通过在社群和党内组建支持跨性别的力量来为跨性别的解放发起攻势。 这样的计划在需要我们与盟友紧密合作的同时,必须且只能由跨性别者在自身的领导和行动 中得以实现。我们再不可希冀于盟友替我们争取的自由,也不能指望在跨性别恐惧症不会导致太多的牺牲的情况下,历史会自然而然地转向我们所期待的正义道路。

我们的首要目标必须是打破那些阻碍众多跨性别者采取政治行动的桎梏。许多跨性别者的意志已经被他们的处境激化。他们不只是期待着变革,还受物质需求的驱动。动员他们的激进意志并组织他们成为有效的抵抗是至关重要的 ,而这需要教育、技术、体系和支持。在建设自有组织的同时,我们必须同时争取利用那些能够帮助我们达成目的的既有条件。为满足我们的物质需求,跨性别者自然应当成为工人运动的生力军,因为工运是在险境中保障我们就业权利的核心力量 。将上述的体制引入到我们的社群中需要面临有组织的反对跨性别势力所带来的困难。尽管如此,这对于我们击败仇视跨性别者和在英国社会中增强跨性别社群力量的事业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在面临着至少四年敌对跨性别政府统治17的现状中,我们有义务支持跨性别社群并通过提供物质援助以改善其处境。我们必须要有能在受贫困与失业的威胁时提供支援的组织,帮助我们的跨性别同胞寻找安全的居所并捍卫其居住权。 要为性别认证书(Gender Recognition Certificate)的申请提供法律建议,否则跨性别者的个人权利可能遭受限制。我们还要支持为跨性别用药提供临时指导的义诊。我们需要能为互助提供便利的组织,无论互助的内容是衣着、食物还是生存经费——哪怕只是交换有关区域安全情况的信息。我们能在这些经历中巩固团体纽带,为个体构建共同进退的集体意识。

但是,进取意味着不仅要从一时的困难中解脱,还要运用那些经验向一个迥乎不同的未来迈进。我们不能满足于解除当前权利受到的威胁,必须立志于终结物质上的困境,并为自身赢得一个一切人类本应享有的、拥有尊严、自由和乐趣的未来。 我们必须在斗争中争取,为了一个全面支持跨性别者的医保系统,为了一个尊重跨性别者的教育体制,为了一个真正平等地珍视、信赖我们的经济秩序和社会秩序。大规模的政治教育同样是关键的。我们可以通过免费夜校和通俗的文学作品介绍“跨性别恐惧症”,使跨性别者了解压迫的来源并与之斗争,彻底地改变我们的政治能力。

工人运动已经为政策和竞选运动积累了一大批专业人才,而近来向社区组织和政治教育的转变可能会大大提高跨性别群体的可能性。工运不仅有利于这些工作,还能将跨性别者与遭遇相似困境的社群联合起来,进行更为广泛的斗争。如果工党能够坚定地站在跨性别者一边,正面驳斥那些污染着国家和政治体制的反跨性别叙事和谎言,英国也许将迅速地成为跨性别者的安居之所。

为实现这一目标,我们需要组织起来,在党内清除敌视跨性别的势力和思想。必须迫使全国执行委员会开展行动,如对抗其他种类的歧视一般,对抗敌视跨性别的个人和事件。对妇女之家等仇恨跨性别者的团体进行的支持,不能再被视作是对社会主义和解放被压迫者的价值观的遵循。我们不仅应当致力于改变官僚主义,还要让每一个选区党部中的跨性别成员和盟友们赢得跨性别的权利,并准备迎击诸如“女性权利对立于跨性别权利”这样的谎言,以及一切将反跨性别与社会主义并列的言论。

我们应当致力于提升一般民众的教育,使他们理解并亲善于我们的运动。这将促使我党为跨性别者提供包容与支持,而不是令其身处险境。 必须在党内全面促进能够改善跨性别者生活的政策和行动,上升到党的会议之中,正如绿色新政(Green New Deal)18曾经做到的那样。工党党内的跨性别者必须逐渐意识到这项任务的重要性并自觉担当起斗争的领导职责。

这些项目牵涉甚广,但跨性别群体要避免他们所面临的灾难,就需要完成这些步骤。如果我们能够达成目标,那么在英国实现跨性别解放的历史任务就是切实而可行的。一个跨性别者能真正得到自由、安全和幸福的社会在当代仍然没有变成现实。通过建设跨性别的力量,与社群和真正追寻全人类的解放和正义的工人运动紧密嵌合,我们至少能够终结历代跨性别者曾历经的漫漫长夜。 我们呼吁所有跨性别者和他们的盟友团结起来实现这一抱负,因为除了实现真正的人类应有的活法以外,再无别的道路可行了。我们一直知道,自己本就是可以如此的。 正如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跨性别先驱费雷思(Leslie Feinberg)19写到:“试着去想象一个值得生活的世界,然后问问你自己这值不值得为之奋斗吧!

关于作者

托尔·罗宾逊是伦敦工党青年组织的跨性别专员,「为争取跨性别权利而竞选」的草根运动的发起人之一。

脚注:

1,杰斯·菲利普斯(Jess Phillips)是伯明翰亚德里选区的工党议员(MP),主张提升女性在党内的地位,反对现任领袖杰里米·科尔宾。在2020工党领导人竞选中因未获得足够提名而出局。

2, 克莱夫·安东尼·路易斯(Clive Anthony Lewis)是南诺维奇选区的工党议员(MP),反对前首相布莱尔的新工党政策,支持现任领袖杰里米·科尔宾。在2020工党领导人竞选中因未获得足够提名而出局。

3,“跨性别恐惧症(Transphobia)是一系列对跨性别或变性人或对性别转换的负面态度,感受或行为”——维基百科。

4,乔安娜·彻丽(Joanna Cherry),西南爱丁堡选区的苏格兰民族党议员,在下议院中担任该党的发言人。自称女权主义者。

5,乔·斯温森(Jo Swinson),曾于2019年7月二22日至12月13日任自由民主党党魁。因失去议会席位而遭免职。

6,菲利普·李(Phillip Lee),曾于2010年至2019年任布拉克内尔选区议员。2019年从保守党转入自由民主党,使前者失去在议会的多数地位。屡次发表限制跨性别者权利的主张,在英国跨性别社群中引起争议。

7,选区党部(Constituency Labour Party,CLP)是英国工党在各选区的分支,成员为所有居住于本地的党员。可以决定这一选区参选的代表。由常务委员会(General Committee)或全体会议(All Member Meeting)进行决策,执行委员会(Executive Committee)负责日常工作。有的党部会下设党支部(Branch Labour Party,BLP)。

8,全国执行委员会(National Executive Committee)是工党的主要行政机构。

9, 约翰·麦克唐纳(John McDonnell),海斯和哈尔顿选区工党议员,影子内阁财政大臣。

10,劳拉·皮德科克(Laura Pidcock),曾于2017年至2019年任西北达勒姆选区工党议员及影子内阁就业及退休保障大臣。

11,原文参见“https://www.ipso.co.uk/rulings-and-resolution-statements/ruling/?id=04770-18”

12,道恩·巴特勒(Dawn Butler),中布伦特选区工党议员,影子内阁妇女及平等事务国务大臣。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支持跨性别权利。

13,有关内容可参见https://labour.org.uk/wp-content/uploads/2019/11/Real-Change-Labour-Manifesto-2019.pdf第六十五至六十九页。

14,指不允许自我性别认知为女性但尚未接受变性手术的人进入女厕所等女性限定场所的政策。

15,宣言中的原文为“…but we are not complacent about the culture shift required to make LGBT+ inclusivity a reality.” 

16,参见“https://www.gov.uk/apply-gender-recognition-certificate”

17,保守党在2019年底的英国下议院大选中赢得多数席位。议员任期一般为五年。

18,这一方案可见于工党2019宣言。第四国际英国支部认为,这是该国主流党派有史以来最为激进的环保改革方案。可参见https://socialistresistance.org/labours-green-new-deal/18702及该页面中工党宣言内链。

19,费雷思(Leslie Feinberg, 1949~2014),工人世界党党员。作为跨性别运动者、共产主义者和作家而闻名。著有《蓝调石墙T》。

原文链接:

https://tribunemag.co.uk/2020/02/the-labour-campaign-for-trans-rights

作者:托尔·罗宾逊

*** 翻译:三浚**

校对:海燕  周原

编辑:圣光猫